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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千千万万奔波在外的游子一样,辛辛苦苦了一年,在心里喊上一句“有钱没钱回家过年”,带着些许年货,挤上拥挤的列车,奔波些许,怀着归家心切的心情,于除夕前,便回到了家乡的怀抱。 刚进村口就碰到几个在墙根下晒太阳的老奶奶,都是隔离邻舍的,我忙上前打了声招呼,从袋子里掏出糖果、饼干之类往她们的手里塞。老奶奶都是上了年纪的,但身体健朗,记忆力也不减当年,依然记起我是谁家谁家的姑娘,嘴里喃喃念叨着“多日未见,你又长胖啦!”家乡就是抚慰心灵的地方,所有的人,都是熟悉的,都是热情的,都是温暖的。 这位老奶奶和我奶奶是好朋友,在我所有关于村里的记忆中,她和奶奶总是经常约着一起上山砍柴,一起下地干活,一起到集市去赶集,总是能买着实惠又好吃的新鲜果蔬带回给我吃。 “还没吃饭吧?你妈妈都等急了!”老奶奶们提醒,把我从记忆中拉回,我赶忙作了别,往家里走去。 家里新房是前年新建成的,原来的平房,历经30余载,风烛残年,后来家里人一合计,建成了现在的三层红砖平房,电冰箱、电视机、热水器等一应俱全。今非昔比,让我真切感受到了新时代、新征程下,家乡正在悄然发生的巨大变化,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好,生活蒸蒸日上。 父母得知我回家,即使除夕未到,便杀了一只饲养了一年多公鸡,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猪蹄。妈妈还特意的到隔壁婶婶家里借了几斤糯米,经昨天手工打磨,用布袋搁干水份,搓揉成团,跺馅,捏成汤圆,沸水滚熟,用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款待我永不知足的胃。尽管平时在城里,我们什么也能买到,什么也能吃到,但从小在农村长大,吃过不少苦,挨过饿,闻着父母亲手做的味道,一口接一口咬着汤圆,满嘴溢香,家的感觉油然而生。 因年轻人都在外面闯世界,村里能看到的大多是留守老人,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晒太阳,打打牌,或是闲传谁家囧事,偶尔也会谈论起国家大事来。午后的阳光,映射他们的脸上,一个个显得皮肤更加黝黑,平添了几分苍老和岁月沧桑。
家门前正对着的是一条江。小时候,我们每天在河边放牛,游泳,摸鱼、打水仗。河的两岸是山岭,岭上长满了松果,开满杜鹃花,我们曾经上山摘棯子、掏蜂窝、捉鸟雀。家乡的每一寸土地曾留下我们的足迹,太多太多的欢乐。后来,农村种地都用上机械化了,放牧的人少了,小河的两岸荆棘丛生。看到这些,无尽的思绪总会在此漫延,因为回不去的是从前,所有的过往都已变成永远的回忆。 已然是冬季,但村里道路两旁潺潺流水,绿树成荫,一片生机,可惜我只是个匆匆的游子,过完年又要再次奔波离家,出外讨生活。对于老家的眷恋历久弥珍。老家的味道就是一席话,一桌菜、一碗汤圆和一窑红薯,还有老实憨厚的村里人挂在脸上的笑…… |